［OhmFluke］所谓救赎――第四章
*黑道大佬ohm×体弱多病fluke
第四章
Fluke坐在车子后座，看着窗外的风景从林立的大楼逐渐变成荒凉的郊区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众人终于在一个废弃的工厂下车。
现在是23点50分，距离约定的交易时间还有十分钟。
这个工厂占地面积很大，里面废置的设备随处可见。墙壁塌的塌倒的倒，四面都透着风，甚至能听到月黑风高夜独有的诡异声音。整个建筑全靠那几面承重墙堪堪撑着，看起来真的是岌岌可危。
零点，车轮碾压地上沙土的声音渐近，几辆车的车灯照亮了Ohm他们所处的区域，Fluke抬起手挡住刺眼的灯光，就看见一辆车直接停在众人的面前。
车灯熄灭后，Fluke抬眼开始观察。
对方大概十几人左右，中间有一个瘦瘦高高的人走出来，像是对面的头目。
他走到两方阵营中间，手里举起半张纸币。
同时，Ohm侧头示意Kao，Kao走上前去，也拿出半张纸币。
两人手上的纸币正好能拼成完整的100泰铢。
这是暗号。
“我们要先验货。”Ohm的声音响彻寂静的黑夜。
“可以，但只能过来一个人。”对方答道。
听到这话，Fluke便准备走上前去，却被Ohm拉住了手。
Fluke狐疑地回头去望，只听Ohm说：“小心些。”
Fluke点点头。
对方车前站着的几个人看见Fluke走过来，自动空出位置让Fluke进来。Fluke进入对方范围后，几人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，将Fluke围在里面。
Fluke已经就位，那个瘦高的头目走过来亲自打开了车厢，以供Fluke检查。
从Ohm的视角望过去，Fluke跳上车厢后，他就看不见Fluke的身影了。从那时起，Ohm心里就充满了不安。
好在过了一会儿，Fluke跳下车厢，重新出现在Ohm的视野里，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远远的，Ohm看见Fluke对他点了点头。
他不知道Fluke是在说货没有问题，还是说他自己没有问题。
Ohm就权当Fluke示意自己是安全的，并且希望Fluke尽快回来。
淡淡的月光洒在Fluke身上，让Ohm可以看见Fluke走向自己的身影。随着距离渐近，Ohm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来。
直到Fluke脱离对方范围，走入两方阵营中间的时候，Ohm突然听到了在场所有人都不想听到的声音。
“警察！”不知道谁高声喊了一句，然后场面就混乱起来。
工厂外几辆警车刚刚停稳，便有许多警察冲出来做好了攻击准备。
警方的火力很猛，瞬间就覆盖到了双方的势力范围。对面反应很迅速，车周边的几个人立即跳上车，带着军火先一步逃走。而剩余的几个人则留下来和警方周旋，以掩护军火安全撤离。
Fluke当时处于孤立无援的地带，直到子弹与他擦肩而过，他才惊觉危险离自己很近。
又是这样黑暗而吵闹的一个晚上，子弹自枪膛射出，擦出的火花一闪一闪，就像那天的无数刀光照亮了这黑夜。
“Fluke，跟着我。”Ohm第一时间跑过来，将Fluke护在怀里，又一次用自己的身体替Fluke挡住了凶猛的火力。
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。
Kao带着几个人过来接应，掩护Ohm和Fluke率先逃走。
有了Kao的掩护，后方Ohm和Fluke面临的火力瞬间就小了许多。Ohm拉着Fluke朝后门跑，用最快的速度脱离了枪战现场。
“砰砰”的枪声距离二人越来越远，厂房后门和工厂内部如同两个世界。外面丛生的杂草隐藏着许多昆虫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，黑夜又重新笼罩在两人的身上，相比之下，二人粗重的呼吸声更加明显。
Ohm一直紧紧攥着Fluke的手，Fluke甚至感受到Ohm因为太过紧张而不断渗出的汗水。由于Ohm跑得太快，Fluke一直都坎坎坷坷地跟着。现在安全些了，Ohm才意识到Fluke的体力可能不太跟得上，于是转头回去观察Fluke的状况。
那一刻，Fluke看见Ohm瞬时瞪大的双眼。
下一秒，Fluke背后的人抬起手将枪口对准Fluke，“砰”的一声，子弹直冲Fluke而来。
但Fluke并没有感到疼痛。
“Ohm！”所有的事都发生在一瞬间。
Ohm现在整个人坚实地挡在Fluke身后，Fluke转身用手去探Ohm的后背，一片湿润，借着月光，Fluke看见自己满手的鲜血。
“Ohm......”Fluke看着Ohm不断涌出血液的伤口，双手颤抖。
然而那个人还没有罢休，抬手又要补上几枪。Ohm一把将Fluke推到一边去，掏出手枪和那人战在了一起。
Fluke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担心Ohm，就算是两年前那天也没有。
耳边“砰砰”枪声不断，Fluke亲眼看着Ohm身上一点又一点地渗出血来。肩膀上的伤很严重，明明疼得要死，还是要拼命地抬起手，死命地掰着对方想要直指自己脑袋的枪口。
这么多年，他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吗？
Fluke发现场面开始胶着，两个人的体力都在急速下降，谁也没有办法压制住对方。这时，那人突然发力，抓住Ohm的手使劲磕在地面上。肩膀上的伤加腕上的痛，使Ohm的枪瞬间离手，滑至Fluke脚边。
这是一个机会。
Fluke立刻捡起地上的枪，正要对准那人，手却瞬间被握住，枪口不受控制地转向Fluke自己。
不说Fluke的体型根本比不上对方，单说Fluke的体力本就弱，力量上完全被对方碾压。那人就死死地握住Fluke拿枪的手，缓缓将枪口移动至Fluke的心脏位置。
就在这时，第三双手握住了这把枪。
Ohm成为这把手枪上的第三股力量，与Fluke一起扭转着枪口的方向。
“是不是你们报的警？”那人一边不松力，一边愤怒地喊着。
“报警对我们有什么好处？”原来那人就是对方头目，他以为警察是Ohm故意叫来的，所以才特意跟着两人，打算下死手。
“狡辩！”很明显现在说什么都没用。
那人突然之间好像获得了什么神秘力量，猛一下子将原本转向自己的枪口改了方向。
枪体因为三股力量方向不同，颤抖不停，三人僵持不下，而枪口现在正对Ohm。
Fluke明显已经体力不支，他根本不能控制方向，只是拼命地使力不扣动扳机而已。
Ohm看着Fluke皱起的眉头，咬紧不放的嘴唇，心下一横，对Fluke喊道：“Fluke！开枪！”
Fluke脑子“嗡”一声响，瞪大眼睛看着Ohm，头只是靠本能在拼命地摇。
“听我的！开枪！”
“砰”一声枪响，惊起树上安睡的小鸟，鸟儿拍拍翅膀飞走了，只留下浑身是血的Fluke，无助地守在倒地不醒的Ohm身旁。
再睁眼的时候，Ohm的目之所及全是白茫茫一片，白色的窗帘，白色的被单，白色的一切。
是医院里的经典配色。
Ohm刚想起身，腹部便传来阵阵剧痛，昨晚的一幕幕闪现在他眼前。
“嘶......”Ohm掀开被子查看伤口，狰狞的血肉都被包裹在纱布之下。
“医生帮你把子弹取出来了。”
Ohm侧头看去，才发现这是一个双人的病房，Fluke就穿着一身病号服坐在他旁边的床上。
“你也受伤了？”Ohm急切地问，他没想到会在这看见Fluke。
“一些小擦伤而已，是Earth医生太紧张，非要给我做全身检查。”Fluke看了一眼Ohm，便回过头去趴在自己的小桌上继续写写画画。
房间里安静了几秒，Ohm的眼神一直都没有从Fluke的身上挪开过。
外面风很大，吹得窗帘都飘了起来。Ohm慢慢将眼神从Fluke身上收回，淡淡道：“经常看见你拿着本子在写，不知道你在写什么？”
Ohm的语气像是在聊家常，让Fluke不太习惯，“武器的更新迭代很快，我需要熟悉每一样武器，了解它们的装置、重量，计算它们的杀伤力、范围等等。”Fluke放下笔，看着自己在等待Ohm醒来的这段时间，又写下的满满一页计算公式。“所以，没事的时候就随便写写，也可以打发一下时间。”
Ohm点点头，没有再说话。
“为什么让我开枪？”这个问题Fluke早就想问了，只是Ohm一直昏迷不醒，Fluke没有机会。
由于一切发生的太快，Ohm回想了一下昨晚的场景，轻轻笑了一声，“因为当时，枪里只剩一发子弹。”
Ohm没有再多说什么，这让Fluke陷入思考。
突然间，Fluke明白了Ohm的意思。
当时的Fluke体力已经降至极限，再那样僵持下去，身上有伤的Ohm根本不能保证可以压制对方。而当时的他清楚知道，那把枪里只有一发子弹，只要不让这一发子弹打在Fluke身上，Ohm的目的就达到了。
而Ohm的选择是，让这发子弹，打在自己身上。
太危险了，一旦位置有一点点偏离，后果可能不堪设想。
“为什么这样做？”Fluke眼睛聚焦在纸上空白处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过了很久，Fluke没有听到答案，他回头去看，却发现Ohm盯着自己。
Fluke没有回避，也直直地看向Ohm，这次的他，要直面这个问题，同时，他也要Ohm直面这个问题。
“你是不是喜欢我？”
Fluke清楚看到了Ohm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。房间里静悄悄的，连呼吸声都听不到。
“不好意思，打扰一下。”两个男人敲门走进来，打断了Fluke和Ohm之间的对话。
“Boun警官，怎么有空到这里来？”Ohm熟练地打着招呼，做军火交易，总免不了跟警察打打交道。
“昨晚我们接到报警，有人说晚上十二点在郊区的一间工厂会有军火交易。我们到达现场，并且和那些人交了手。”那个叫Boun的警官流利地说着来由，眼睛看向Ohm，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线索。
“哦？然后呢？”
“这几个人你应该认识吧。”Boun警官拿出几张照片，照片上的几个人，都没能跑出昨晚的那间废弃工厂。
“认识又怎么样？单凭我的几个手下，你就认定我有参与这场交易？”Ohm轻松地反驳，毫无压力。
“那倒不是，其实我今天也不是来找你的。”说完，Boun转身看向Fluke，“Fluke Natouch，我有理由怀疑你与一宗军火案有关，现在要带你回警局协助调查，希望你能配合。”
Fluke呆住，他没想到这件事突然扯到了自己身上。
“警官，无凭无据，不能乱抓人吧。”Ohm一下子坐直身体，甚至没有顾及剧痛的伤口。
“我们在距离工厂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把枪，在那把枪上，我们验到Fluke Natouch的指纹。”
Fluke猛然间想起，那把一直被自己紧紧抓在手里的，后来因为混乱被遗落在现场的，Ohm的手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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