［OhmFluke］所谓救赎――第三章
*黑道大佬ohm×体弱多病fluke
第三章
Earth伸手探了一下Fluke的额头，这高烧总算是退下去了。他松了口气，对身后站着的Kao说：“你骗我。”
Kao稍微侧了侧头，表示疑惑。
Earth继续道：“是你说，Ohm不会伤害Fluke，我才同意让他继续留在这里的，可现在呢？”
“那是个意外。”这个理由太烂了，但确是事实。
“这样也算意外？我不管，我去找Ohm谈。”
Kao伸手拦住马上要跨出房门的Earth，“再信我一次。”眼里满是恳求。
Earth抬头对上Kao的眼睛，良久，他认命地低下头，说：“最后一次。”
Fluke这次病得很厉害，高烧退了又起，反反复复，就这样迷迷糊糊了三天，才算是彻底稳定下来。
Saya姨每晚都会来Fluke房间查看两到三次，以防Fluke病情反复。再一次确定Fluke退烧后，Saya姨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。她用毛巾轻柔地擦去Fluke脸上些微汗珠，就拢拢衣服回房睡觉去了。
因此她并没有看到，她走后随即亮起的，Fluke的手机屏幕。
依旧是来自Alex的信息：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，我不会再去找你，你也不要来找我......Fluke，对不起。
Fluke清醒过来时已经又过去了一天。Ohm每天都会来看Fluke，但不是被拒之门外，就是连对话都没有。
通常是Ohm问问题，Fluke点头或摇头，如果有复杂到一定要说话的问题，都会由Saya阿姨给Fluke代言。
Ohm有空就会从外面带些好吃的回来，亲自端到Fluke床前，然而Fluke依然倔强的只吃Saya阿姨做给他的饭。
大概是真的很愧疚，这次的Ohm难得没有发脾气，只是无奈地摇摇头，在确定Fluke无大碍后，默默离开。
“今天气色不错。”Kao自己搬了椅子坐在Fluke床边，说是来看Fluke的。
Fluke几乎没什么机会单独跟Kao这样聊天，通常Fluke见到他时，他都是跟在Ohm身后。
“有什么事情就说吧，我喜欢直接一点。”Fluke淡淡道。
“好。”Kao笑笑，他没想到Fluke会是这样的反应。“你觉得Ohm为什么留你到现在也不肯换掉你。要知道，以你的身体素质，交易的时候他还要分神保护你，对他来讲是弊大于利的。”
“这种事情，你当然要问他，我怎么知道。”Fluke端起杯子喝下一口水。
“Fluke，你是聪明的孩子，不要自欺欺人。”Kao一直那样淡淡笑着，Fluke甚至没有办法从他的面部表情判断出他的情绪。
Fluke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，其实他心里一直有这样的疑问，也从Ohm的言谈举止中判断出一些答案，但是他不敢承认。
“你有没有发现，他每次惩罚你，总会在你提出离开或有离开的想法的时候。每次他不给你饭吃，Saya姨就会端着你最喜欢吃的去找你。还有每一次你出问题，最早发现的总是他。”Kao说了一长串，Fluke一声都没吭，他知道，Fluke在逃避。“他喜欢你，你知道吧。”
“喜欢？是这样的吗？”Fluke想起很多个黑漆漆的寒夜。
“对你不是，对他是。”窗户开着，吹进一丝微风，桌上的花在风中颤动两下，一片花瓣飘飘然落在Kao的手指边。
“把话说清楚。”Fluke最讨厌Kao的一点就是，跟Kao说话，总是像在猜迷题。
“你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，没有亲人朋友在身边的感受，你最清楚。Fluke，你很幸运遇到了老先生，他愿意抚养你，但Ohm就没有这份幸运了。”
回忆一下子被拉回到8岁那年，在失去父母两年后，Fluke终于遇到一位愿意给他一个新家的老先生，而这位老先生的身份，是军火商。
也是在这里，他遇到了Ohm，一个孤苦无依投奔黑道的男孩。
“没有人告诉他，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，也没有人教给他，喜欢应该如何去做。他的经历告诉他，想要留下一个人，就只有把他锁在身边，这是他在无数个战场厮杀过后产生的本能。”
“本能？伤害一个人的本能吗？”Fluke眼神坚定看向Kao。
Kao轻叹一口气，身体后靠在椅背上，悠然开口：“Fluke，你还记得他身中数十刀把你从人堆里救出来的那天吗？”
那是Fluke的父亲去世那天，也就是Natouch家族败落的那天，所有的仇家围堵在Fluke家门口，没有了父亲的庇佑，Fluke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。
他记得那些人疯了一般挥着刀冲进大厅，作为Natouch家唯一的少爷，Fluke成为众矢之的。他身上开始只中了一两刀，当他身边的人逐个倒下后，他几乎躺在地上任人宰割，甚至痛到失去知觉。
直到他发现一个黑影笼罩住自己，身上的疼痛逐渐平复，那个人就是Ohm。
Ohm不管不顾地冲进人群里，血液浸染了衣衫，但他好像不知道痛一样用身体挡住了挥向Fluke的每一样利器。Ohm就那样硬生生地抱着Fluke冲出了人群，Fluke睁眼看见Ohm的时候，恍惚间以为是个血人。
“即使身体被刺穿，也要把你救出来，这就是他的本能。”
Fluke陷入回忆，回忆两年来他和Ohm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。对于Fluke来讲，Ohm这个人就是坏，无可辩驳。所以当想起往事，他总觉得这些事情是发生在别人身上，而不是Ohm。
“我不想为他开脱，因为他做得确实很错。但我不希望看见你们这样互相折磨下去，对Ohm，对你，都不好。”Kao说完便站起身，整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，“我就说这么多，希望对你有一些帮助。”
Fluke脑子很乱，他发现自己逃避两年的事情，终还是要面对。
“Fluke，你要明白。”Kao走到门口，又停下来，“Ohm是个偏激的人，他一旦认定了某件事，就会执着到死。”
后来过了很久，Fluke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，不知道那个时候，算不算晚。
Fluke的病基本上全好了，但他还总是打不起精神，整日靠坐在窗边，看上去像是在欣赏风景，眼神却无光。
Ohm照常给Fluke端来饭菜，“吃点东西吧。”Ohm说。
Fluke一动不动，仿佛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。
“身体要紧，吃饱了，才有力气继续生我的气。”
Fluke动了动，缓缓转头去看Ohm送来的饭菜，他端起碗，还是一句话都没说。
Ohm心里难过，但好在Fluke肯吃饭，他知道自己在这Fluke心情不好，于是转身想走，手却突然被拉住。
手心传来凉凉的触感，那是因为Fluke身体不好，手脚常年都不热。
Ohm诧异地回头去看，就发现Fluke整个人颓靡的样子。
Fluke眼睛泛起水光，语气里全是委屈，“我可以留下，我也会听话。”他缓缓开口，声音虚浮，显示出尚未完全恢复的体力，“我以后不跟你顶嘴了，我都听你的。”
Fluke拉住Ohm的手使劲握了握，原本就冰冷的手使触感更加强烈。
“我只求你，不要再那样对我了，那里真的很冷......是真的......很冷......”
Fluke怕了。
之前的他以为自己很坚强，无论夜有多黑，他都觉得自己能等到天亮的时候。而被关在冰库里瑟瑟发抖的那一天，Fluke的心理防线尽数崩塌。
午间的阳光很足，透过窗子照在Fluke的身上，Ohm在Fluke头顶看见一层金色的光晕，静谧而又温暖。
他第一次在Fluke面前流露出怜悯的神情，不自觉抬手去抚摸Fluke的发端，却在接近的那一刻，被Fluke侧身躲过了。
Ohm的心脏好像被人生生地挖出来，用手揉碎了一般疼。
他看见那一瞬间，Fluke眼睛里流露出的......
是恐惧。
“好。”
Ohm闭上眼睛以掩饰剧烈的心痛，只说了这一个字。
后来好多天，Fluke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，他知道，有些事情，他要做出决定。
日子一天一天过，很快，下一个军火交易日就要到了。
“已经都准备好了，这次的货量不大，但种类不少，我们也不是全部都清楚，是不是......需要Fluke一起去？”Kao把手里的东西递给Ohm，试探着问道。
Ohm想起那天Fluke的眼神，心揪了一下，“他的身体状况，应该去不了了，你多做一些准备吧。”
Kao刚点头应下，门突然被打开。
Fluke推门进来，屋内的两人都微微一惊。
Ohm用眼神询问着Fluke到这里来做什么，只听Fluke说。
“不，我能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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